前两天,陪伴芭姐经历了从炎夏到秋凉的电视剧《如懿传》,终于在一片“泪水与掌声齐飞、遗憾与不舍共色”中完结。
此刻芭姐的内心,也跟随着这段300多年前红墙中的怆然情事,百感交集。
而这其中的“感”,则不仅有对帝王夫妇逃不出的婚姻围城的唏嘘,更有对于这部从台前到幕后都凝结着中国电视剧制作和审美新高度的剧集的不舍。
为什么用“新高度”来定义它再合适不过?
从制作的角度讲,作为超级清宫戏大ip《甄嬛传》的后作,3年筹备、跨越了263天近9个月的拍摄周期,《如懿传》是一般国产剧集拍摄时长的3倍甚至还多:
纯贵妃苏绿筠的扮演者胡可在采访中提到,这是她从艺以来,拍摄时间最长的一部戏,没有之一:
作为幕后工作人员中最有发言权的现场制片人之一也感慨:拍完了《如懿传》,再也不会说外面的戏有多难拍了:
而以上的几个“最”,绝不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吹捧,从外核到里子,《如懿传》都向观众传达着独属于它的清宫美学和普世价值。
在剧集里,它美在众娘娘的娉婷婀娜,笑靥如花,
还有她们身戴的精巧珠翠、团扇,甚至是衣服上的刺绣,
美在华贵又庄严的宫廷摆件、内墙居所的雕梁画栋,
美在导演、摄影师和置景团队们共同缔造的一幅又一幅“生动画作”,仿佛从中随意截取一帧,便能够带你重回紫禁城的春秋冬夏。
记得芭姐曾在前不久的一篇关于富察皇后的文章中提到过:有人把《如懿传》的后宫群像,类比张爱玲笔下的“华美的袍”。
如同再美的华袍也会长满虱子一般,再华贵的朝服,褶皱处也会藏满围城里的污垢,让披上它的人,只想挣脱和逃离。
而《如懿传》则更多地是用旁观者的方式,记录了在那个制度和时代之下,帝王夫妻的婚姻围城、宫廷女性的情爱挽歌。
在如懿被皇上夺取册宝期间,太后曾经站在如懿的角度,推心置腹地来告诉皇帝:对于荣宠和位份如懿都没放在眼里,唯有将情分进行到底
从12阿哥永璟不幸离世后的相互猜忌,到寒相见的出现让数十年的陪伴相依的瓦解,再到凌云彻事件之后的彻底心灰意冷,断发为祭。
如懿终究没有听进去安吉大师口中的“心无执念”,还是困在了自己的情爱迷局中。
而这个“情爱迷局”困住的又何止如懿一人?
意欢对皇帝的感情,与其说是对爱人,更像是迷妹对idol。她崇拜皇上的才情诗意,更是在第一眼的远望中便是“一见误终身”。
无论是否是因为太后的成全才入宫,在她眼里,只要能跟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朝夕相对,就是沐浴在美梦之中。她爱得太过纯情,容不下一丝污垢和亵渎。
然而让美梦破碎的人,同样也是皇帝。
金玉妍对世子的爱,则是更为轰烈绵长,奋不顾身。
在异乡费尽心机与谋划,与自己全然不爱的男人争宠生子,为的是能够尽力扶持在她看来拥有这世间最美微笑的王爷。
最后让她“反误了卿卿性命”甚至变成了被自己母族所要极力撇清关系的人,也正是看似深情,实则为泡影的爱。
以凌霄花自比,在外人看来再狠毒不过的卫嬿婉何尝不是如此。
没有家室,在深宫之中宛若浮萍的的她,为了逃脱害皇子的罪名,连自己的亲生母亲性命都可以利用
都到了墙倒众人推的时候,还能编出一大堆说辞为自己圆谎,口才堪比《奇葩说》辩手。
唯一的疏漏,竟是那枚被她珍藏数十年、直到生命最后一刻还带着的红宝石戒指。一向心硬如磐石的炩妃,凌云彻是她内心最后的一处柔软。
有的爱轰烈决然,也有的爱不争朝夕,润物细无声。
富察皇后的相敬如宾如此,陈婉茵的默默无闻地作画亦是如此。
但就像慧贵妃瘫倒在雪地里时,身旁的那只孔雀一样。后宫的女人们是爱情的囚徒,也是深深宫闱中的“笼中鸟”。
有些人得以挣脱心灵,超然世外,却是以遍体凌伤的代价所换来的。
如为了挚爱放弃生儿育女的机会,只为守护那份忠贞与纯情的寒香见。
而大多数人都未曾逃过这座状若红墙的牢笼。这么看来,如懿倒是获得了某种程度上的胜利。
她得到了她的少年郎短暂的相许相知,即便是从一开始,便天真地将“一生一次心意动”这样理想又纯粹的寄托,托付给这天下最不该托付的人;
即便成了世人眼中失败的皇后,不成功的妻子、深宫中的落败者。
但她静如止水的不屑与不争,以至最终以断发的方式,来了结这段早已分崩离析的感情,如懿一直都在做她自己。
这是最平静的爆发,也是最有力量的反抗。
在众多的宫廷“爽剧”之中,《如懿传》无疑开辟了一条独特的路。
它用戏剧的方式完整了历史上乾隆皇帝的纯帝继皇后的断发遗梦,更透过夫妻关系、男女情爱的角度影射当下,强调了身心自由、爱我所爱的可贵。
以当下最容易被谈及的“女权”作为衡量标准的话,没有了“大女主”开挂情节的《如懿传》,相较于前作《甄嬛传》,则拥有者更加女权的表达。
那是用一个个宫中女人们的悲剧,诵成的男权社会的血路。
谢谢你,独一无二的《如懿传》!